说?话间,府外的郎中也赶了来,文昭招呼着人给云葳看诊:“可能瞧出是什么毒?”
郎中茫然的摇了摇头?:“脉象杂乱,气若游丝,老夫只能下一剂猛药催吐,再辅以甘草汤缓解毒素蔓延,但这毒,老夫无能为力。”
“去?做。”文昭阖眸一叹,吩咐槐夏带人下去?,又?道:“把云葳接触过的物品和涉及的人员都清查一遍,不?准放过一人。”
“那太医呢?”秋宁有些?纠结的瞥了一眼身侧战战兢兢的太医。
“一并带走查问。”文昭冷声回应。
看着郎中和宁烨折腾云葳催吐,桃枝心底很是苦涩,她明知无用又?不?能拦阻,心如刀绞一般。
夜半更?深,秋宁快步来寻郎中:
“殿下,跟您借个人。府中旁人和菜色都查了,无人藏药用毒,只剩太医的药方药渣无人查过,还得请懂行的郎中来负责。”
文昭摆了摆手让人跟上,扶额轻叹了一声。
桃枝和云葳略通医术,太医的药动了手脚,她二人早就发觉了,是以每日送来的药汤,云葳一口没喝。
而今日,她把自己熬制的毒药和那汤药混在了一起,药渣也是桃枝事先换好的。
不?多时?,郎中便回来了,却是一副愁楚模样?:
“药渣成分多是滋补药材,但有三味药剂量过重,不?免伤身,短期会令人精神?矍铄,服用日久会伤及根本,回天乏术。这药不?知姑娘服了多久?且里?头?还有两味药相冲,本不?该在方子里?才对?。”
闻声,文昭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,暗骂自己疏忽,竟未曾让外面的郎中给云葳查验药方:
“秋宁,给郎中录个口供。不?管用何办法,务必让人从?太医口中审出解药来。”
“殿下,老夫多嘴一句,这些?虽是问题,但不?至变成猛烈的毒药。”郎中低语:
“姑娘中毒或另有缘由,又?或者是这些?相冲过量的药材和姑娘平日所用的其他药物食材一并,生了毒素也未可知。但老夫无能,未曾见过这等症候,您另请高?明吧。”
文昭默然应下,转眸瞧着床榻上虚弱的云葳,心中萌生了些?许悔恨。
若她未曾把人强留在身边,云葳或许不?会成为朝中针对?她行事的靶子。但事事环环紧扣,在余杭与人相遇,就是个意外的错误。
“槐夏,再请郎中,把襄州府的郎中都请来。”文昭有些?无力的吩咐着。
“殿下,婢子有个主意。”桃枝试探着出言。
“快说?。”文昭与宁烨异口同声。
“青山观主以医术见长,半生游历四方,见识不?凡,约莫襄州的医者里?,能比她优秀的少有。”桃枝如实相告,“且姑娘一直服用的滋补丹药,也是出自她手,或许她能看出此间症结。”
听得这话,文昭眼前一亮,“快,即刻去?请人来!”
“殿下,”桃枝急切道:“一来一回要明日晌午了。婢子瞧着姑娘的样?子,甚是心疼,让婢子带姑娘去?一趟,试试好不?好?”
“在理,孤糊涂了。备马车,点?一百亲卫随侍,即刻启程。”文昭一拍脑门,转眸对?着宁烨道:
“夫人跟着去??孤在府料理那个太医,明日再去?寻你们?。”
“好。”宁烨不?假思索的应承下来,不?住的给云葳擦着身上渗出的层层虚汗。
马车夤夜启程,抵达青山观时?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云葳一直昏睡,脸色越来越差,看得人无比揪心。
观主见到砸门的一行人时?,面露惊诧之色,赶紧将人迎进门来。
待到探上云葳的脉象,她的眉心一跳,寡淡的容颜上,一双眸子顷刻眯起,只象征性的问了桃枝几个问题,便去?开方子了。
“桃枝,你来帮我煎药,此药火候务必小心。”观主直接将人叫走,离了房中,便不?再做戏:
“她在闹什么?为何给自己下毒?”
“说?来话长,若非走投无路,也不?至于。”桃枝面露难色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