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陀思dies irae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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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满腔热忱的不二臣。

……

对他来说,爱情可以是棋子,可以是消遣或者实验,但绝不会是真挚的情感。理解这一点花了你很长时间,直到四肢被折断,腹部被利器贯穿,苟延残喘着被疼痛淹没的时候才恍然大悟。

呼吸逐渐困难,意识涣散地听心脏跳动减缓,从指尖开始冰凉的体温你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逼近,近乎温柔地悄然降临,亲吻你半阖的眼睑,然后从血流扩散。

你趴在水泥地上,哪怕是低弱的喘息都会牵动伤口,令痛感麻痹整个神经系统。耳膜随着脉搏鼓动,但你偏偏无法晕厥,被迫承受来自肉身和心灵的痛苦。

以前你总以为死亡是一瞬的事,从未想过它竟是如此漫长的酷刑。处于生死边界,你仿佛听到天堂仙乐,下一秒却猛然醒悟,你的唯一归所是阿鼻地狱。

你想起自己背负的种种罪行,那些扎根于爱情而生长的恶之花。爱使你盲目,飞蛾扑火般投身名为费奥多尔的冥火,连同良知和人性一起奉献于他。

曾经的你是最出色的国际刑警,荣誉加身的正义者。可自从你遇到他,不知何时,你原本根深蒂固的思想慢慢变化,疯魔地信奉新的信仰。

你不认同洗脑的说法,更愿意称它为宿命的轨迹。就像天国的黎明之子坠落一样,是不可规避的命运。

自小,你失去双亲,身上了无牵挂,这使他轻而易举地胜过一切其他。

亲手结束敬爱的导师生命的瞬间,你扣动扳机的手没有丝毫颤抖,出奇冷静地完成魔鬼的赞礼。

“抱歉,这是必要的献祭。”

你依稀记得自己这么说,替他合上那双死不瞑目,充满震惊和错愕的双眼。

那一刻,你获得新生。

死屋之鼠和天人五衰这些年的腌臜事,大多都有你经手的痕迹。当然,你一直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,觉得这反而是他实现远大目标的必经之路。

那些死去的人、崩毁的家庭和覆灭的组织都是踏脚石。你甚至认为他们应该感恩戴德,庆幸成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伟大理想的基石的殊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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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是这么叫你,尾音绕在舌尖,暧昧地消散,简单的称谓足以让你疯狂。

你坚信他是爱你的,因为他注视你时,总是那样专注,看着你就好像拥抱整个世界的重量。还有那些从不间断的路易十四玫瑰,一遍又一遍地对你倾吐:

“我只钟情你一个。”

他用低缓声线诵读情诗,音节优雅,字句中的深情将你的灵魂占为己有,迷得你用尽所有才能去辅佐他,利用职权之便帮他得到内部信息,助他登上用尸骨铺就的王座。

可此时,死亡的逼近让头脑罕见冷却。不再去思考那些阴谋诡计,也不再被爱情烈焰焚烧的理智重现,带给你久违的清明。

你为什么会爱上他?

迷雾忽地笼罩本该深刻的记忆,身躯的虚弱让你坠入寒潭,意识深处掩埋依旧的东西颤颤巍巍地复苏。也许是你早已抛弃的道德,未泯的脆弱枝芽挣扎着爬出冻土,一边死去一边竭尽全力在弥留之际舒展叶片。

对了,你爱他的智慧和愚蠢、理性与疯狂、伟大与卑鄙、望着你时无论如何都不能掩饰的一心一意。

深吸一口气,你忽视肺部针扎的绵密刺痛,听着隐约传来的声响。有属于直升机螺旋桨的快节奏声频,军用越野的轰鸣,还有大概是行动指挥官透过喇叭失真的声音。

你思考一瞬,得出他们隶属于俄罗斯联邦武装军特种部队的结论。因为在你这些年的恶行被揭发后,负责追捕你的行动组便是他们,一出手往往是大场面,恨不得开一个连的坦克来轰掉你。

你被自己的幽默逗笑,不小心牵动创口,疼得你倒抽一口凉气,凄惨地扯扯嘴角。

过于狼狈了啊。

这又不可避免令你回想起你为什么会落入如今这番境地。

你最爱的人在拥抱你的同时,将藏在袖子中的尖刀刺入你的腹部。他将你放在膝头,亲吻你的下眼睑,爱怜地抚摸你的脸颊,语调依然温柔地安抚因疼痛急促喘息的你。

“别怕,onahгeл。”

他低声哄着,怜惜地用吻止住你的痛吟,直至下属提醒他时间不多,武装力量已经锁定他们所在的区域。于是方才还满口爱语的男人眉眼冷沉下来,他对你说了最后一声“不要害怕”,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
紧接下来的记忆被疼痛模糊,你只记得伊万·冈查洛夫捏碎你的骨头时脸上病态的亢奋,以及骨碴刺进血肉的怪异感受。

也对,他向来讨厌你,能亲手碾碎你的骨骼并把你丢在这里做诱饵,他一定蛮开心的。

“蠢货。”

冈查洛夫离开前,居高临下地欣赏你的惨状,吐出这个定义词,幸灾乐祸和戏谑的情绪几乎从他脸上的每个微表情透露。

他按照命令及时撤退,留你独自缓慢死去,按照他老板的意思,你在咽气前还能当扰乱军警方视线的干扰,也算是物尽其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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